《中國詩歌評論:細察詩歌的層次與坡度》出版
[2012-3-25 11:58:28]
《中國詩歌評論》復出(附劉麗安在同濟大學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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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詩歌評論》停出十年之后,近日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復出上市。這份詩歌評論輯叢致力于當代詩歌的理論建設、尋找詩歌批評的方法和方案,為評論當代中國詩歌提供基礎條件并為批評實踐提供舞臺。該輯叢拒絕溢美性質的市場評論,只做批評的本質工作:或者挖掘并闡釋深藏于詩歌文本的意義,或是為詩歌寫作中可疑的探索進行辯護!吨袊姼柙u論》復出號發布暨討論會日前在同濟大學中文系舉行,上海文藝出版社和同濟大學中文系的相關負責人、《中國詩歌評論》的贊助者劉麗安女士、《中國詩歌評論》的編者和部分作者、以及上海地區的部分學者和詩人參加了會議。發言者有一個共同看法,缺少詩歌的生活至少對詩歌愛好者是無法忍受的,而缺乏具有批評性格的批評,詩歌的意義難以從詩歌文本釋放出來。
劉麗安在上海同濟大學的六分鐘講話
我的名字是劉麗安,英文名是Anne Kao。英文名Anne Kao 是因為我嫁給了一位在美國教了34年經濟學的教授,和臺灣資深的出版家高希均,他就是那位上海市長韓正訪談臺北市長郝龍斌正式交流時被兩岸官方指定的主持人。 我今年歲數大了,73歲。我這中國人對太平洋兩岸的四地很熟悉: 香港,中國,臺灣,美國。我生在香港;童年十年在中國大陸;1949年隨國民黨的海軍撤退到臺灣;在臺灣11年,念完中學,大學,21歲留美;在美國51年: 從念研究院,成家立業,做過30年的美國職業婦女,到18年前到北京的IBM當過四年的科技顧問; 過去十五年過著很自由的退休生活,每年都來往于中,美,臺好幾次。 上個月,馬英九連任臺灣領袖,兩岸和平繼續,我決定此后2012起與和我結婚了52年的高希均教授定居臺灣。 我不是詩人,但我是詩歌文本與詩歌讀者之間的拉攏人! ∫驗橹袊淖钟袩o比燦爛的藝術性(連Picasso都說如果他會寫中國字的話,他就不畫畫了); 再因為我愛詩歌,中國的文學主流是詩歌——那留芳百世的中國詩歌,如幾萬首的唐詩宋詞; 再因為我是現代人,我期待中國現代詩歌創作的“實驗園區”:會有詩園(像我們今天慶祝的再出版的《中國詩歌評論》),會有園丁(像今天在座的詩歌教授); 會有贊助者(像我); 會有展廳(像詩集的出版), 會有鐘情者(指的當然是愛好讀詩的欣賞者)。 現代人愛好詩歌的讀者多嗎?不多。 十多年前去世的美籍俄國詩人,曾得Nobel文學獎,也曾經被封為美國國家桂冠詩人的Joseph Brodsky為了: “一百個人中只有一人讀詩”曾經想盡花招,要推廣更多人讀詩而毫無效果。 今年2月1號,三個禮拜前,波蘭女詩人,也是Nobel文學獎的得主,Wislawa Szymborska 去世了,她有一首詩“Some Like Poetry” (《有些人喜歡詩歌》)這首詩里她很坦然地提到:也許一千個人中只有兩個人喜歡詩,這比一百個人中只有一人讀詩同時也許也愛好詩的數字更少了五倍喜歡詩的人。 那么在中國呢? 20年前,我由美國開始來回中國要親近中國的詩人,畫家,音樂家,和知識分子時,就有人調侃地告訴我:“聽說中國寫詩的人比讀詩的人多!” 如果這“道聽途說” 有點真實的話,的確意味著: 詩歌創作與詩歌欣賞是兩碼事,像似“河水不犯井水”一樣地彎彎曲曲地進行著。 那么詩人與詩人,詩人與讀者的關系呢?難道兩邊是傲慢對傲慢,冷漠對冷漠嗎?如果是,很可惜。 研究民俗的美國人文大師Joseph Campbell指出: 不懂或不喜歡符號,象征,和隱喻的人與藝術家有很少的共同語言。Campbell說,比如:他們會懂也喜歡比喻:譬如說 “這人跑得和羚羊一樣快!”;但他不懂或不喜歡隱喻:“這人是羚羊”。人怎么會是羚羊呢?沒轍嘛!或者,這樣的讀者嫌麻煩去懂一首現代詩歌,哪有時間去了解詩中的“這人”和“羚羊”呢! 最近我讀到一句稍帶詩情畫意的散文:“月光是第二手的陽光” ,這句散文里的明喻很容易懂,而詩歌超越散文,詩人更上層樓――能渾然才情解數,以精彩的比喻,明喻,隱喻,轉喻創作了一首首詩歌,出現了語言藝術的精彩花朵與果實。 前人教我們:“繡得鴛鴦給君看,不教金針度與人” ,到如今,人類對金針過份有興趣,沉迷在科技與管理和技藝(craft)的精益求精里,而茫然于產品或作品帶給人類有什么最終結的美好效果。 在藝術的領域里,美好效果不包含文以載道的哲理和說教,也不包含救人救世的途徑,更不動用口號和成語指向解決什么問題。 一首詩是詩人創作的一個文字雕塑品,懂與欣賞的難度在讀者,正如詩人多多曾經安慰過我:“你看我寫的一首詩,那首詩就是你的了,怎么懂都行!”他這么一說,我真的以后讀每首詩讀好幾遍才放下。讀的是我的詩啊。讀的是詩人送給我的禮物!
金針是方法和管道;當然要研究;而在美化靈性狀態中創作的藝術家的身上,更是需要上天加在他們身上的一種天賦。
詩人天賦的性情里有異乎尋常的敏銳感,聯想力,透視力,和想像力。詩人有這些天賦的能量運作,寫出詩歌, 他們是上帝神秘的害羞的,不愿露面的天使。 捷克國籍但流亡到法國去定居的大文豪Milan Kundera(昆德拉)給詩人下了個定義: “What is a poet? A poet is a young man whose mother wants to show him forth to the world that he finds he cannot enter。”(“詩人是什么? 詩人是一位年輕人他的母親要把他亮相給世界,而這個世界他卻感到格格不入!保 這個定義太棒了!棒在那里我也說不出來。 我同意詩人是多情的,害羞的,但脾氣大得連母親都惹不起他。 人人應該愛詩人,因為詩人走在時代的前面。 Again,根據Joseph Brodsky的表態,他說:你們就相信,就聽從詩人所要表達的情感和看法吧!因為詩人詩歌創作的歷史是遠遠走在眾人生活細節的前面,Brodsky拿他自己做例子:請相信我寫詩歷史的悠久吧!你就讀我的詩好了,別去議論我是離過婚的,抽煙過度,脾氣不夠好,等等。他的意思是:詩人寫詩創作過程里的生命感受遠遠比肉身的現實生活體驗更深刻。 詩人的個人生活細節的部分其實多半是落寞的,苦悶的,悲傷的,因為詩人多半是理想主義者容易失望與傷感,所以詩人多半也是悲劇性的人物。 正因為如此,藝術家的存在,或許更應該說,藝術作品的存在是我們人類的幸福。他們付出的個人代價很大。我不能想象沒有藝術,我的生命里會缺少了多少同情,安慰,鼓舞和啟示。 藝術欣賞是最高靈性層次的分享與慶祝。 我愛文學,音樂,舞蹈,繪畫。如果沒有藝術家把他們的思考, 經驗,和感情“再創造”出一些別人表達不出來的刻骨銘心的感受, 那么,我這不能種樹的人,就連要乘涼的地方都沒有。 詩歌創作,像所有藝術的技藝,craft,一樣,要有標準才有詩歌理想境界的抵達。 再說一遍,有了高標準的指引,才有理想境界的抵達。 《中國詩歌評論》的出版就是一個屬于詩人們參與開發高標準詩歌創作的平臺。 我不是詩人,我只是一個愛惜藝術才華的知心人。 800年前,13世紀中東詩人Rumi自問:靈魂是什么?詩人Rumi自答:靈魂是清醒。此刻,在此地,我最后想要說的是: 我清醒于詩歌的重要 我清醒于詩人的重要 我清醒于對詩歌才華的欣賞與關懷 我此刻在中國愛護詩人時,我清醒的微笑里有眼淚 我此刻帶淚的微笑是我對中國詩人的愛的上演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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