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上苑現場藝術展《確不確定后記》
[2012-6-17 21:39:13]
6月15日上苑現場藝術展《確不確定后記》
Friday Shangyuan Scene Arts activities “Certainty and Uncertainty”
一邊創作布展一邊歌舞的人們
彈的、吹的、唱的、看的、聽的……
現場有人擺了小茶臺,喝起了綠茶。
朱亮的板畫
不確定現場
菜園子里的架上
行為
鈞鈞在她的門前曬畫
葡萄架下威娜的畫和汽車上的人物肖像畫
詩人趙霞從上海來,直接把自己曬成了畫。
波蘭藝術家從村子里拉了一車拆房的破磚,這是她的作品,你能理解嗎?如果你領會了,你就是杜尚。
希福的摩托是他舞蹈的腳
左下角是不確的策展人-成浦云
燒畫、篝火
起舞
對“運作”的一次懷疑
——“不定而確,確而不定”展覽后記
成浦云
我在“不定而確,確而不定”(以下簡稱“不確定”)的策展手記中有這樣一段文字:“這年頭,我們只能關起門來自己確定自己,更多的時候還要絮絮叨叨地懷疑自己,把已經完成的自我確定打破;偶爾也被別人確定,但這種確定,除了萬幸、僥幸,還有可能是不幸。”本來,這個展覽有些無奈和憤憤不平,動機比較憤青,還多少有點藝術家的田園情結。但展覽之后我發現,這個幾乎不是展覽的展覽,“憤青”、“田園”、“自由”、“生存”之類的字眼是否塞進去已經無關緊要,因為這個僅持續了幾個小時的展覽在完成后我突然想到了“運作”這個詞。
我曾經幫別人搞過商業運作,所謂商業運作就是賺錢,商人只要不賺錢就不是成功的商人。賺錢就要投資,廣告、新聞、公關、桑拿、小姐、飯局、請客、行賄、打架……一個都少不了,這是商業投資的總和,現在一點都不奇怪了。后來我發現,藝術圈也有“運作”,不僅和商業運作的程序相似,看起來比比商業運作熱鬧。
相比之下,我這個策展人不禁有些僥幸:運作個啥?“不確定”展覽我就沒運作,展覽四點開始,我就在屋里和藝術家打了打電話“開始布展了,往外搬吧”,藝術家也沒運作,接到電話后把畫從屋里搬到屋外,望墻上一靠就完成了布展,然后等著來人看。
方案中不是有“篝火晚會”的內容,我就負責點火燒火,一來這是我出的主意,要負責到底,二來我從小就喜歡點火,還在一次冬天的學農勞動中差點燒了一個水電站,三來能找到的柴火太少,既要節省又燒又要防止火災發生,只能親自動手了,火點著后還特意闡釋了一下:看見了吧,這就是所謂“篝火”。
這次展覽,重要的還真不是藝術,更不是篝火,而是篝火晚會前后的兩個意料之外的“不確定”節目。我事先曾安排住館行為藝術家董潔來一個“現場偶發”,既然是“偶發”就不能規定了,怎么做做什么都是自己定。天黑前,董潔把自己的床、枕頭、被子搬到樓下,說先這么放著,不經她本人允許,男藝術家是不能和床接觸的,但女性和兒童可以。之后,住館舞蹈家施曉娟在床上表演了一個舞蹈,接著,兩個藝術家的孩子也爬上去起膩,尤其是五歲的混血女童美拉妮越玩越瘋,最后把董潔的鴨絨枕頭撕開了,抓起里面的鴨絨玩起了天女散花,被子也被到處亂拖,把董潔疼的夠嗆。篝火點著后,馮言、吳浩宇唱起了歌,施曉娟在高低不平的鵝鵝卵石地面上跳起了起舞,就在大家都開始專注于“篝火晚會”時,突然想起了一陣馬達轟鳴聲,大家抬頭朝天上看,沒發現直升飛機,隨著轟鳴聲又高了一個八度并伴隨著“還有我呢!”,大家才發現施曉娟帶來的一個朋友——殘疾人希福,他既是施曉娟的現代舞伴,又是一名街頭賣字的藝術家,在篝火的光影中,器宇軒昂的希福把腳架在三輪摩托車車把上,大家不禁為他捏一把汗:這個用腳寫字的殘疾人莫非還要用腳開車?后來大家得知,因為有殘聯的特別通行證,希福的摩托不僅在冊,還能在長安街上耀武揚威橫沖直撞,警察都向他敬禮,牛逼得很,這已經是北京的一道風景了。希福的軍用摩托又呼嘯著啟動了,沖向起伏的鵝卵石路面,上游天柱,下息云峰,像雪橇一樣在波蘭藝術家路德維卡的裝置下穿行,現場藝術家的自卑感油然而生:這不是在向我們挑戰嗎?用腳創造的自由,一點都不次于用手創造的油畫。
柴火快要燃盡了,五件作品又被仍了進去,算是完成對圓明園“樹林畫展”的紀念。當大家手拉手圍著重新燃起的火苗再次起舞時,我想起了意大利東南部塔蘭多海岸的一種毒蜘蛛——塔蘭泰拉,當人們在溽熱難耐的夏季被它咬一口,只能瘋狂地舞蹈,以排解浸入的毒素,沒中毒的人也會情不自禁地加入其中,一直到跳不動為止。后來,這種毒蜘蛛催生的舞蹈,不僅進了歌劇院,還被演繹成了各種體裁的音樂。通過這次展覽,我倒希望每個藝術家都被塔蘭泰拉咬一口,然后在畫布上永遠不停地跳下去,除了自己不運作,也不要被別人運作,只和塔蘭泰拉——這只藝術毒蜘蛛相伴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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