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蔣浩、秦曉宇主持閻峰作品討論會
時 間:2008年7月16日
地 點:上苑藝術館圖書館
主持人:蔣 浩、秦曉宇
人 員:島 子、董長健、程小蓓、郭 蓋、黃靜遠、蔣 浩、姜 靖、姜志平、李 蕤、李祥震、劉高興、馬相武、秦曉宇、孫文波、龐智卿、汪建中、 文 皆、席亞兵、徐忠平、閻 鋒、張廣輝、趙木頭人、張曉童、周雪梅、歐 亞……等(按姓氏筆畫排)
整 理:張振蕾
高興木頭閆鋒靜遠在作品討論會上
蔣 浩:程小蓓安排我主持今天的討論會,三位主人公大家都知道:劉高興,來自臺灣的藝術家,他的標志就是現在戴的這頂帽子;長胡子的是趙木頭人,大家剛才看到的我房子前面的木雕就是他的作品;而閻鋒的工作室又在我樓上。三位都跟我或多或少有些特別關系。我和館里的藝術家平時經常在一起吃飯聊天,相對比較了解一些。現在有很多寫詩的也介入當代藝術,想做一些事,各種目的都有。當代藝術已經是一種資本,里邊有利潤,所以大家都來做藝術,也不是一件壞事。寫詩的人看藝術品,跟做藝術的人看可能會不一樣,相信大家在這種交流中會感受到這種差異。藝術其實就是追求這種差異,寫詩的有句話叫功夫在詩外,可能藝術在藝術之外,他山之石嘛,其它專業可能會給本專業帶來一些問題意識。意識到一些問題,這也是程老師做藝術館的宗旨。我們請閆鋒來談談。
閻 鋒:大家好!我來自遼寧,我喜歡簡單樸素的東西,喜歡不同的多種多樣的藝術表現形式,喜歡做跟我有關或對周圍的一種判斷的作品。相對來說我喜歡做一些邊緣的事情,或者比較有點實驗色彩,我更喜歡先鋒或者有點后現代或者很中國的一些體驗,包括視覺的表達傳達,我做作品基本上就是這種方式,目前狀態還是喜歡表達自己有關的周圍的判斷,傳達方式不折手斷,平面、行為 、圖片、裝置、影象、都感興趣、或者說新出現的東西我都喜歡;我是這樣工作的。
蔣 浩:哈,你說話的聲音完全就一個節奏。閻鋒的圖片作品我很少看過,就過且不論吧。你住我樓上,老趙是我的鬧鐘,你就是我的模范。你的《男左》還是申請藝術館的時候我看過的,很喜歡。你到這里后,就繼續畫了這批《水》,而我個人覺得你的《男左》已經把《水》的所要表達的東西基本上都表達了,這也是我不太喜歡后面這批作品的原因。如果后面這批作品是以前畫的,我可能就會喜歡后面的。像這類有點極簡抽象意味的作品,它的形式感就特別重要。閻鋒對他的作品有一個自己的選擇和理解,他的觀念跟老趙可能有相似處,更看重制作的過程和勞動的體念帶來的對生命的非藝術理解,最后落實到對個體生命存在的看法,由此逼近生命和時間的不可解釋的神秘本體。我這段時間也遇到了些問題,藝術跟我自己的關系可能就是這樣一個關系,而不是跟藝術史的關系。其實今天的家這三位藝術都有這種傾向性,做作品時不會特別考慮跟藝術史的關系。我能夠欣賞老閻作品表面可視覺范圍里的某些軌跡、氣息,線條背后的某些迷茫和堅韌。但我還是希望老閻新的作品能有比較大的變化。我覺得他的作品還是簡單了些,即興了些,雖然我很喜歡即興,歌德說過,一切詩都是即興詩。我有時候希望你把作品做的更裝模作樣一些,或者說應該有一個階段,這是我自己的一個感觸。現在請大家發言。
a8-行為集體
馬相武:我基本上同意主持人的一些看法,閻鋒的作品實際上是一個多面的邊緣交界的一個現象。也就是說他是一種行為藝術波普藝術和工藝圖像,其實三者都能搭界,其實從三個角度都能來判斷,我希望你的作品有兩種狀態,一種狀態就是按照你現在的做法,做一百塊,但這一百塊里面應該大體上有幾種,還有一種做法是一百塊是一百種,每一塊有一種,包括它的色彩包括它的背景,包括這種水波的紋跡,或者是樹的年輪的紋跡,或者是指紋,或者是自然界,甚至是墻面,其實有一百種可能性,所以我覺得包括色彩、圖案無數的鏈接組合構成一種形式感,所以我覺的是由兩個發展方向的。
何三坡:我今天是騎自行車趕過來的,不是說我的辛苦是說我的收獲,我在路上碰到一個老頭,然后問路,那老頭問我干嘛,我說這邊有個藝術館,去看藝術家,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他說你們搞藝術的什么事也不干還活的這么滋潤,真讓我們難受。其實我聽著很愉快,我很愉快是因為他很嫉妒我們藝術家的自由。因為我來的有點晚,趙木頭人的作品只看了一部分,主要是看了劉高興的一些作品,我很驚喜也非常高興,因為在網上看到的一些作品我以為劉高興在胡鬧,沒太關心,其實要了解一個藝術家,重要的還是他的生活,今天我來聽到蔣浩介紹了高興的一些生活,我覺得這種傳達給我的自由我真是覺得太高興了,我也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在北京的20多年里我基本上什么事都沒干,基本上都在談戀愛,但是我談戀愛只是和女的談,但是高興的作品里面比我更牛的是我是有邊界的而高興是沒邊界的,他隨便拿一雙鞋子或在墻上畫一個符號,畫一頭豬或者畫一條狗,這種隨地涂抹涂鴉式的這種自由,差不多是我特別喜歡的唐中的那種自由,所以我特別高興。趙木頭人和閻鋒的作品我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相同的品質,就是拓寬藝術的邊界,他從架上走下來后他的空間變大了,你們應該跟劉高興學習應該更大膽的向前冒險,可能現在膽子還小了一些,就這樣。
秦曉宇:我覺得這三個藝術家特別有意思,放在一起思考就更有意思了,如果說高興是藝術的享樂主義者的話,閻鋒就是藝術的禁欲主義者,請大家想象一下閻鋒創作的過程,就知道那是一個多么枯燥的工作,特別細小的紋路的勾畫,這個過程是非常的枯燥,無聊。他的紋路畫的特別密實,但是傳達給我們的效果很奇怪,傳達給我們的反而是空虛,特別是水波的那個,因為水波本身就與時間有關,他把它填的密密實實的,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他的筆觸,我感覺真的是一種極度的空虛,特別是這種空虛跟他的工作的狀態那種枯燥無聊是呼應的,蔣浩說這是浪費時間,不過徐冰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喜歡為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付出巨大努力的過程,這本身就是一種詩意。” 閻鋒的畫看久了,盯久了,你就會眩暈,而且你會覺得時間就這樣浪費了,很消極的感受,不像高興的作品,讓人對世界抱有希望。
a4-上下左右
姜 靖:今天討論的三位藝術家都是我非常欽佩的,我們館里現在將近有30位藝術家,這三位年齡層較高,因為現在的時代都是重視年輕或者是重視一些表面,因為市場會傾向年輕藝術家,年輕更具備可發展因素或者是商業性,恰恰他們三個脫離了這方面,我覺得你如果真的把“藝術”當成藝術,純粹的看待,還是需要時間的,越來越醇厚,不是一味快餐,一味商業。
比如說趙木頭人的作品,他說他從砍木頭中得到快樂,我覺得這個我是有同感的,當我覺得我自己是個刷布的或是涂漆匠時候,實際上我是非常快樂的,這個感受很樸素。趙木頭人的作品實際上也不是原生態,我認為里面有很多的藝術規律,并且做了很多學術的研究,這個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我們也在不斷的向他學習。
像高興的藝術,應該說高興是無限的,藝術是無限的。高興的整個人都在藝術之中,常常給我們驚奇,在沒認識高興以前我以為藝術是很窄的,藝術是博物館美術館陳列的,可是看到高興的作品以后,我們就知道眼界和見識是多么重要,做了這個工作你就要不斷的拓寬視野,多看。他的視野像坐飛機一樣是在天上的,像我可能是在地上走或海里游,我會一步一步前進,速度和距離會帶給我很多障礙,可是高興他脫離了這些,他的藝術是無限自由的,無所不容的。
閻鋒的作品,他說他是在做視覺的,我覺得他對視覺那種嚴格的挑剔達到苛刻的程度。把視覺做到極致與極端,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斗狠”。也有一種神圣感在里面。剛才島子老師說他所有的作品是東方式的抽象,他把自己的創作作為一種過程體驗。過程藝術也是一種觀念藝術,就在于即時體驗,在于形式的無界限,在于生命的自性表現。這種說法非常系統,非常欽佩島子先生的眼力。我也覺得閻鋒整個作品和人都是在他的理念里,而且他是嚴格的以他的追求規范來前進的,這就是我說的。
幽默與詼諧在坐談會上常常成為主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