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 7:04:12]
【印】阿倫·科拉塔卡爾（Arun Kolatkar）詩一組
譯：孫上了
一座低處的神廟將它供奉的神靈藏在暗處。
你把一盒火柴借給祭司，
一個接著一個，神靈被照亮。
發笑的青銅和石頭，并不讓人吃驚。
一根火柴的時間，
萬千姿態生而又滅。
一處處失落的地方被發現
然后又再次消失。
那是誰？你問。
八個胳膊的女神，祭司答道。
一根多疑的火柴咳嗽著。
你會數數。
但她有十八個胳膊，你抗議。
盡管如此，對于祭司來說
她仍然只是八個胳膊的女神。
你離開神廟走進陽光并點燃一支雪茄。
孩子們在那個二十只腳的龜背上玩耍。
脫掉上衣
然后走進那里參加法會？
不，謝謝。
我不去。
但是如果你想去
那么請便。
去之前
把你的火柴盒給我
行嗎？
我會在院子里
找個無人的角落
抽煙。
一個老婦人伸手
抓住你的袖子
死不松開
她想要一枚50派薩[2]的硬幣。
她說她會帶你
去那馬蹄鐵神殿。
你已去過。
可她卻更緊緊地抓著你的上衣
蹣跚地扯著你走。
她不肯放你走
你知道老女人都是什么德行
她們就像蒼耳一樣粘著你。
你轉過身面對她
帶著決絕的氣息
你想結束這場鬧劇。
當你聽她說：
“在這樣一個如此悲慘的山區里，
老太婆哪里還有別的生計可做？”
你直勾勾地盯著天空。
穿過她眼中
清晰的彈孔。
隨著你的凝視
她眼旁的裂縫
漸漸散開。
接著山裂了
廟子裂了
天開始塌了。
隨著那個孤零零立著的
防碎之冠周圍
發出玻璃破碎般的嘈雜音響
接著你被縮小
成了她手中
無數的零錢。
什么是神
什么是石頭
這神圣的界限
如果存在
在羯鳩梨
則非常模糊
每一塊石頭
不是神靈就是他的親戚
除了神
這里寸草不生
而神在這里被收割
年復一年
從貧瘠的土地
和堅硬的石頭
那塊極大的巖石
如一個臥室般大小
是勘馱巴的的妻子變成
那條橫穿的縫隙
是他在盛怒之時
用他那把闊刀
留在她身上的傷痕
擦破一塊石頭
一個神話產生
[1] Makarand在梵語里，意思是花蜜，或者果汁。此處意義不明。
[2] 50派薩等于0.5盧比，1盧比約等于0.1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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