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5-31 2:05:15]

信仰生命的噴薄——白野夫的屬靈藝術

[基督時報] 岳翰

上苑藝術館2014駐館藝術家白野夫

當代藝術家們常常謀求深刻地揭露時代的精神弊病以及人情風貌，然而，在非基督徒藝術家們憑借直覺不斷深挖人的生存苦痛，費勁心力之后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心靈困境就是：絕望！然而，焦慮、恐懼以及存在的虛無，諸如此類現代性的疾病，對于一個基督徒而言，已經在神的恩典中全都解決了。恩典中的生命是超越的生命，神的兒女借十字架出死入生。對白野夫而言，基督的恩典成為了他的靈魂之錨，他的藝術是他深層心靈信仰的表達。

一個溫和的下午，筆者有幸造訪了白野夫的工作室。工作室內寬敞而清爽，一進門便可以聞到墨香，像很多宋莊藝術家一樣，白野夫也在這個地方安靜地從事藝術創作。他給人一種樸實而純厚的感覺，若不與他面對面相見，只憑照片就能感覺他是一個思維縝密而條達的人，當坐在茶桌之前一起喝茶面談之時，他生命底處的基督馨香之氣便開始自由的散發。

談及自己的信仰歷程，白野夫不無感慨。他從十六七歲便開始習畫，有著獨特的藝術天賦。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中，白野夫除錘煉自己的藝術語言之外，不斷地思考生命的意義。繪畫難道只是讓畫面完整漂亮就可以嗎？白野夫對此有著深深的質疑。他希望做到的是在畫中表達自己的生命感悟。這些問題白野夫在信主之前就已經深刻地思考過了，然而對于生命的終極意義本身，他仍舊沒有答案。后來妻子信主了，并建議他也信主，但那時的白野夫對神的存在持留著深深的懷疑。他常常向神祈求說：“若是你真的存在，請你真的讓我經歷你。”終于有一次，在持續5天類似的禱告之后，白野夫經歷了神的信實。那是一次酒席宴會上，白野夫被勸喝酒，他不想喝但又難以推辭，勸酒的人跟他說好擲骰子，若是擲到1白野夫就不喝，若擲不到1他就喝，此時他便奉耶穌基督的名向神祈求幫助，最后奇跡果真發生了，擲篩子的結果全都是1，白野夫也就成功地避免了喝酒。這次經歷讓他深刻地體悟到了神的信實和恩慈，從那以后白野夫就投身到了主懷中，并且不斷地通過查經和親近神堅定自己的信仰，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有13年左右的信仰歷程了。

信主之后的白野夫在藝術創作上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開始在藝術中表達自己對信仰的理解以及屬靈生命的感悟。繪畫、雕塑、行為等各種藝術形式他都有所嘗試，對藝術手段的運用已經嫻熟自如。真理使人得自由，藝術也是自由的，作為一個在真理中生活的基督徒藝術家，更應該在藝術創作中做到自由。白野夫認為，藝術天賦是神賜予的，不是人力所能為之，基督徒藝術家首先要在藝術作品中表達對神的贊美和感恩。談到藝術的天賦，白野夫認為非基督徒中有藝術天賦的藝術家對藝術有著較高的敏感性和直覺力，但這很容易被魔鬼利用，使藝術家陷入自我之中不能自拔，這是非基督徒藝術家難以意識到的。

信仰的生命到了什么程度，藝術的生命也會到達相應的程度。白野夫相信基督徒藝術家的創作是與其自身的屬靈生命狀況緊密相關的，白野夫的屬靈藝術創作也經歷了一個變化成長的過程。現在的他主要關注的一個藝術形象便是骨頭，這些在他近期的一些藝術品種都有體現。骨頭作為頹敗、腐朽和沒落的象征，在世俗的意義上沒有多少價值，但在白野夫眼中，因為耶穌基督十字架的恩典，原本不值一提的骨頭卻成了生命的象征。我們本是枯干而必死的骨頭，因為罪的咒詛而落入死亡的懲罰之中，但是神的兒女因著耶穌基督的大愛得以出死入生，獲得一個永恒的生命。白野夫在創作這些骨頭形象的畫作時，都是閉著眼睛的，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擺脫一切視覺經驗的攪擾和束縛，追隨靈的感動運轉手中的毛筆，這樣才能真切地表達自己的屬靈生命。

正如法國藝術史家福西永所認為的，藝術的形式是一種生命。形式的節奏是與作者本人的生存節律相互共振和呼應的，欣賞白野夫的作品，我們可以看出其形式中所蘊含的基督徒生命：

                     《蘇醒-1》 137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蘇醒-2》 137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蘇醒-3》 137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蘇醒》系列均以骨頭為題材，用水墨丙烯繪制而成，墨色勾勒出骨頭的輪廓，加白色丙烯顏料點出高光，整體帶有厚重的立體感，同時又不乏墨色的層次之美。特別在《蘇醒-3》中墨的渲染使得作品又萌發一種靈動氣息。可以說，這些作品都帶有鮮明的中國畫氣息，傳統中國畫中絕少出現骨頭題材的畫作，宋代的李嵩曾畫過《骷髏圖》作為對生命死亡的隱喻象征，但整體而言崇尚樂文化的中國文明對這種死亡氣息濃厚的物象是很避諱的。白野夫在作品中用中國畫的筆墨刻畫骨頭題材可謂具有鮮明的當代特色，對中國傳統繪畫做了成功的現代轉換。單個骨頭呈現在畫面中，讓人不禁感覺怪異，但當我們從神恩的角度出發理解這些作品時，感受就不一樣了。骨頭原本作為死亡和頹敗的象征，不值一提，但基督的復活使得神的兒女能夠承受恩典，出死入生，骨頭在此反倒成了生命和恩典的象征。哥林多前書15章43節說到：所種的是羞辱的，復活的是榮耀的；所種的是軟弱的，復活的是強壯的。本來軟弱的生命，在基督復活的恩典中，得享強壯和榮耀的生命。

《一躍而起》 137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骨頭的題材同樣出現在作品《一躍而起》中，這件作品也是用水墨丙烯繪制而成，與《蘇醒》系列不同的是，這件作品中的骨頭數量明顯增多，且呈現出舞蹈狀的動態。這正是神的兒女在神恩中享受生命恩典的象征，原本死寂毫無生命氣息的骨頭在此被賦予了頗具動感的生命氣息，可謂妙哉！

《心往》 137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這件《心往》不再刻畫骨頭的題材，而是用墨線和顏料勾畫出一個個屬靈的生命形象。白野夫告訴筆者，這些形象沒有物質性的肉體，因為這是末世基督徒復活后的新生命形象，這些形象具有各不相同的樣式，復活后的基督徒不再具有屬世的肉體樣式，而是換上了新的身體——靈體。中間施加赭色的靈體形象是亞當的形象，作為原罪的始發者，亞當是人類罪性和罪行的代表。這樣一群復活后的基督徒在新的生命形象中享受天國的福分，他們正聚集在一起贊美神，向著錫安山禱告敬拜。畫面前方的形象都點有苔點式的墨點，增強了形象的存在感，作品的右上角和左下角都有白野夫的紅色印章，所有的畫面元素渾然一體，形成和諧而富有動感的視覺效果，透露出強烈的屬靈氣息。

《歸回》 138X68CM 水墨丙烯 2011年

這件《歸回》同樣以基督徒末世的復活為題材，殘骸是基督徒在世間死亡后的身體，末世基督來臨時，基督徒的身體全部升天復活，這件作品就是神的兒女在基督再臨時榮耀歸家的形象表現。

《一霎時》 200CMX200CM 水墨宣紙 2010年

《眨眼之間》 200CMX200CM 水墨宣紙 2010年

《一霎時》和《眨眼之間》與《歸回》相似，都是描繪基督徒在末世復活的瞬間景象，兩幅作品以《啟示錄》二十章有關復活的經文為靈感源泉，《一霎時》描繪的是基督徒從海中升起的景象，對應啟示錄二十章十三節：于是海交出其中的死人，死亡和陰間也交出其中的死人，他們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審判。層次分明的墨色和白色的丙烯顏料黑白對比，虛實相生，生動地表現出海面的動感以及基督徒從海中復活時的榮耀氣象。《眨眼之間》描繪的是基督徒從地上墳墓中復活的情景。帶有翅膀的天使拉著從墳墓中復活的基督徒，將其送向充滿榮耀的天家。

《新天新地的盼望》 200X200CM 水墨丙烯宣紙 2014年

這幅《新天新地的盼望》描繪基督再臨后的新天新地氣象，表達了對來世的盼望和對基督救贖之恩的感謝。

除繪畫之外，雕塑、裝置和行為都是白野夫自由表達信仰生命的藝術形式，在新近舉辦的白野夫個展“靈魂之錨”中，有一個木制的十字架，上面用文字書寫著包括自義、驕傲、自戀等各種表達罪性的詞匯。馬太福音16章24節：于是，耶穌對門徒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十字架作為苦難的象征，表達了神的兒女將在世間所遭受的試煉，神借著試煉幫助其兒女戰勝罪惡并逐漸承受基督的樣式。同時，借著基督復活的恩典，基督徒的罪也在永恒的意義上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了，從此成為了義人。正如羅馬書6章6節所說：因為知道我們的舊人和他同釘十字架，使罪身滅絕，叫我們不再作罪的奴仆。白野夫親自背著這件十字架圍繞著宋莊轉盤雕塑走了七圈，邊走邊禱告，向神祈求將恩典撒在宋莊這塊藝術之地。宋莊作為一個眾多藝術家聚集的藝術區，有著各種各樣的罪惡，很多異教的藝術和敵基督的藝術都作為魔鬼撒旦的工具充斥著這個地方。白野夫參照圣經舊約中所記載的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借耶和華的力量摧毀耶利哥城的事跡，宋莊及其轉盤雕塑成為了耶利哥城的象征，白野夫希望通過這件行為藝術作品祈求上帝降下恩典，使宋莊能夠完全被神充滿，成為恩典和榮耀之地。

     白野夫在各種不同的藝術媒介中來回穿梭，自由地創作，并且每件作品中都飽含著基督徒的信心、盼望、愛和基督的榮耀，這些都是他自身信仰生命的噴薄。他告訴筆者，自己將在神的帶領下，在新的創作中不斷完善骨頭的形象，將其更好地融入畫面中表達基督的恩典。信仰生命的成長需要時間，同樣藝術生命的進步也需要沉淀，衷心希望白野夫能夠在神的恩典中創作出更富于靈性氣息的作品。

附注：
白野夫：號不二，美國紐約喬西格瑞斯畫廊藝術顧問、中國總代理、中國水墨同盟畫家。1963年出生于河北省深澤縣。1990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專業，后進修于民間術系。曾在臺灣“覲唐莊”、“萬應藝術中心”、新加坡、德國慕尼黑、廣東、煙臺等地舉辦展，曾參加“’95 新剪紙藝術展”、“老甲藝術館八人展”、廣州藝術博覽會、西部藝術博覽會等，曾在中央電視臺美術星空、文化月刊、新華文摘、美術、美術觀察媒體發表作品，出版有白野夫畫集、中國歷代文略，傳略被收入勝20世紀中國美術書法家庫《世界藝術家名人錄》等辭書。

查看5067次